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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了一下在便利店里见到影山姐姐的那一天,说是她住在东京,那么大概姐弟之间是聚少离多。
  抬头看一眼沉浸在录像中的西谷前辈,悄悄把脑袋伸过去。
  你和美羽姐怎么了?
  美羽姐很忙,所以不会和她说比赛的事。影山托着下巴,小声说。
  是吗?我悠悠地说,也许她也希望你偶尔给她添添麻烦呢?
  毕竟我只是搬出他说过的话,影山自然无法反驳。
  就在我以为他会说点什么时候,一抬头发现影山盯着我脸上的一处。
  干嘛?我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你的眼睛为什么是红的?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西谷前辈。
  啊!他了然,着急忙慌地说,是比赛的时候进了沙子吧!!
  前辈!
  比赛已经结束一个小时了
  是吗?我帮你。
  影山不由分说地用大拇指从侧面越过眼镜,撑开了我的眼皮。
  没有找到在我视线无法聚焦的时候,他说:能感觉到在哪里吗?
  我抵住他的手掌,在他诧异的目光里推开,可以了。
  广播正在催促跳远选手尽快检录。
  广播响了两次,影山问:放着不管没事吗?
  嗯完全没事。
  再次得到我肯定的答复之后,他才小跑几步检录去了。
  我盯着影山和西谷前辈走远,缓了口气,靠回椅背上,整个人松懈地往下滑。
  真是,那天之后,我着了影山的什么道吗?
  竟然已经到了对他说谎会羞愧不已的地步了。
  -
  最后的比赛是跳高,到1m78这个高度为止,场上已经比到只剩下日向和影山两个人。
  我盯着影山翻过的杆一阵,估摸着应该快要分出胜负了。
  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平时并不常用的录像功能。
  咦,清水你要在拍录像吗?偶然回过身来的前排同学问我。
  是的。我点了点头。
  对方睁大了眼睛,一拍手掌说:1班和3班一决胜负的时刻,的确很有纪念意义呢!
  是吧
  没想到,对方十分积极地站起来,说要和我换个位置。
  我没拒绝,但被他这么一招呼,给我让座的好心同学就一直通到了第一排。
  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在第一排坐下,抱着膝盖,将手机支在上面保持稳定。
  耽误了一番时间,此时,杆升高到了1m82。
  只见日向背跃过杆,大约是左脚稍微低了一些,杆被碰得摇晃了一下,而影山紧接着顺利过杆。
  眼看着跳高横杆越架越高,两个人都要接近极限。
  我屏息凝神,注意着这也许就是最后的一跳,日向触杆,但只是摇晃一下将落未落。
  收回视线,检查镜头角度的时候,透过屏幕,我看见影山有点困惑地盯着镜头,又抬眼看看我。
  看什么啊,不就录像而已。
  我躲闪着他的视线,不自在地蹭了一下鼻尖。
  再回过头去,影山的视线已经重新回到了杆上,然后大踏步助跑,左脚猛的用力一蹬,两臂摆动,向上跃去。
  然后在镜头的视野里落下。
  我身边响起3班同学激烈的欢呼。
  不出所料,最后这一高度没有再被超越。
  影山似乎对胜过日向这件事格外看重,显得很高兴。
  我们班拿下了正式项目的积分第一,大家就连收拾场地也闹哄哄地,就连三年级的前辈们也兴奋地说着话。
  运动会的第二天就这样落幕了。
  影山没带多少东西,早早收好了,摩挲着手里的奖牌,时不时偏头看我一眼。
  我被看得发毛,直呼其名:影山!到底在看什么哪?
  他慢腾腾地,拖长声音哦了一声,忽然道:你刚刚拍到什么了?
  嗯,拍到了帅气的过杆镜头,要看吗?我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那个视频递给他。
  影山将我的手机堵在脸前,时不时抬眼瞟过来。难得拍了录像,也没见他认真看几秒钟。
  半晌,影山别扭地说:谢谢。
  小事。我摆了摆手,这种程度根本算不上麻烦吧。
  要喝东西吗?
  唔我说,要吧。
  影山一路小跑到看台背面的饮料机前,我慢腾腾跟在后面,通过重物落下的声音,我估计应该是宝矿力。
  他自己买了吸管装的,几口就吸掉了大半,然后无意识咬着吸管口。
  操场不知何时重归寂静,我们背着运动背包往回走。
  我说,许愿还是有用的吧?
  影山点点头,嗯,有吧清水果然是达摩。
  喂,我说的是挂短册的事!
  认真的吗?我瞥去一眼,佯装不高兴:那个可是要烧掉还愿的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