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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仰着头,后脑勺压着胳膊发呆的时候,有两张倒着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哟,清水!你没去看比赛啊?
  是啦前辈?
  西谷前辈的神情有点纠结,用一直背着的手递过来一张纸巾。
  我哭笑不得地接过,谢谢前辈既然看见了就替我保密吧?
  啊啊,当然可以!
  田中前辈则是在另一边大力拍着我的肩膀,十分理解地说:要是洁子学姐对我那样做的话,我肯定也会的嗯!
  他似乎已经对那样的场景有所感应,西谷前辈也默契地加入其中,赞同道:就是这样啊!
  两位前辈看起来感动到了极点,连眼眶都开始湿润了。
  不要真的哭出来啊,拜托了前辈。
  那么,希望是春高出线全国的那场比赛吧?
  两位前辈对我做出电视上答题比赛正确时会收到的动作也就是比出指向答题者的动作,然后主持人会说回答正确!。
  提起春高,那个令他们在ih落败的青叶城西高中,这次春高也会是乌野的劲敌。
  说起来,洁子在内的三年级都没有退出社团,不知道那位青叶城西三年级的前辈有没有继续打春高呢?
  这时,影山的身影出现在看台入口,举着一只相机跑过来。
  对了,我也想看洁子录的影片。
  影山托着相机,为难地盯着我,我按下了开机键,屏幕上亮起图标。
  然后呢?
  然后呢?影山问。
  我怎么会知道!
  虽然这是我家的东西,因为某些特别的情况,说明书我就只看到这里而已。
  那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回忆。
  去年暑假的时候,爸妈短暂回家小住了一阵,带回了这个相机作为给洁子的礼物。
  妈妈迎着洁子期待的眼神,将礼盒放在桌上,柔和地说:洁子很喜欢拍录像吧?这是最新款的相机。
  洁子转头看向我,那一刻,我无所不能的姐姐脸上,露出了我少见的、无所适从的表情。
  我张了张嘴,最后只是微笑一下,从她手里接过礼盒。
  啊呀,清见。妈妈支着下巴坐在桌前,那是姐姐的礼物。
  我随手翻几下相机里附带的说明书,根据上面说的直接按下了开机键,表现得对相机很有兴趣,头也不抬地说:可是我很喜欢,姐会借给我的吧?
  洁子轻轻笑了一下,嗯,清见喜欢的话。
  洁子她并不是喜欢拍录像。
  她用旧款相机所拍摄的每一段影象,都是用来纠正跑姿,或是替我录制比赛的,里面除了这些什么也没有。
  我突然从回忆中反应过来。
  话说我的礼物是什么?
  我认真地回想,低头看见换下来丢在旁边的钉鞋。
  恍然大悟。
  我就说,如果是中学一年级那时候买的,怎么可能那么合脚啊!
  只不过去年,不管是钉鞋或是相机都是不合时宜的,我们已经不需要了。
  所以这相机到现在还是崭新的,鞋子也是。
  这并不是在抱怨,只是有时候稍微有点寂寞。
  影山还在小心翼翼地弄那台相机,研究打开储存卡的方法。
  我知道莽撞操作一下的话未必不能用,但不想承担不慎把录像删掉的后果洁子肯定会生闷气的。
  幸运的是,最后还是成功放出来了,多亏西谷前辈帮了我们的忙。
  我也看看,刚才错过了你比赛。
  我于是举着相机,西谷前辈也配合着弯腰。
  从录像当中观看自己的比赛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当然不是出于想博得姐姐关注的原因,才总是央求着她给我拍的。
  跳的时候没感觉到,实际上滞空时的动作很松散,我非常嫌弃地小声说,腹部完全没有力量。
  我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了,必须得尽快有所提升才行。
  是吗?西谷前辈问:一个人的运动会不会觉得无聊?
  不如说正是因为一个人,才能好好享受。
  最近才突然觉得,大概我挺喜欢场上只有我的时间。
  我认真思考了一下,问了一个虽然觉得有些咄咄逼人的问题,前辈喜欢打排球是因为这个吗?
  西谷前辈思考了一下,爽朗地说:和大家一起打排球才会开心嘛!
  那么,未必是排球也可以喽?
  这种问题就不必问了。
  我的手举得有些酸了,递给影山接力,他盯着小小的屏幕,咕哝了一句我没听清的话。
  说的什么?
  影山有点别扭地摸了一把后脖颈,依旧含糊不清地说:你们的关系很好吧?
  嗯。我抽了抽嘴角说:你这一副很寂寞的样子是怎么了?
  影山的拳头握紧了。
  果然有点不对劲,我忙认真道:这是当然的吧,我们是姐弟啊。
  话到一半我才想起,像我一样直到上中学以前,还跟在洁子后面的弟弟才是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