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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记得。许乘月讶然,打量着林六娘。
  果然与郑三娘有些许相似,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
  她对这位土豪读者印象深刻。
  如果把写小说看成直播,郑三娘当之无愧的榜一大佬,还是原始粉丝。
  她跟我说过好多次你了,久仰大名,今日才得一见。林六娘大方地说。
  在洛阳时,多亏了郑三娘照拂,我心里很是感激。这位可爱的读者认真又诚挚,许乘月有许多次被她打动。
  好了,我们进去说吧。安乐公主招呼着。
  许乘月被一行人簇拥着进府。
  这七八位姑娘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其中不乏吹捧。
  成为众人的关注焦点,许乘月略有些不自在,但衣香鬓影环绕,娇声软语入耳,弄得她飘飘乎乎,只觉身在梦中。
  这些女郎与安乐公主交好,又被她挑出来参加此次宴会,性子都大方好相处,毫不见外扭捏。
  说了些话,打破陌生的隔阂感,许乘月的不自在消失了,言谈也热络了些。
  她们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聊着天,畅谈正酣。
  你们听说了吗?原先宁远侯家的大郎君,要把他那个小妾抬为正妻了。对了,许娘子一定知道。
  许乘月懵懵地,我不知道啊。
  她本身消息并不灵通,如果不专门去关注,也没人来告诉她。
  也对,许娘子专心写书,没有多少功夫来关注这些闲杂事。
  写书好啊,写书比听闲话好多了!
  对,没错,许娘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写书,真是太厉害了!
  几人义正词严,支持许乘月的写作事业,其中夹了多少私货就不好说了。
  许乘月没好意思直言,她这几日都闲得在家里躺着,压根儿没写文。
  话题又转回到宁远侯大郎君身上。
  那位还挺不容易的,装了这么多年,大家都信以为真了。
  可我记得以妾为妻,不是要徒刑一年半吗?说话的娘子家里有人在刑部任职,知道些律法条文。
  听说那个娘子的身份原本是假的,侯大郎君还帮了她,这回相当于成亲,重新来过了。官府那边打点好,也没人追究的。
  大家对他们的遭遇也挺同情怜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那位娘子生存艰难,成了仇人儿子的妾室,她得下了多大的决心,不过她是怎么答应的,按理来说应该不同意吧?
  几人不清楚,找了几个理由,没办法解释她为什么答应了。
  从做的事情上来看,她对父母极为在意,不可能会答应嫁给仇人的儿子,原先只是为了接近侯府报仇,现在大仇得报,更没理由了。
  一位身着紫色兰草花齐胸衫裙的姑娘憋得面色扭曲,最后没忍得住,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千万别说出去。
  你知道内情啊!那还看我们在这里猜测了半天,快说!我保证绝对不传出去。
  我也保证!
  再三确认她们会守口如瓶,紫裙姑娘才压低声音,细若蚊蝇,侯大郎君可能不是宁远侯的儿子。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侯夫人才是藏得最深的!
  许乘月也惊讶了,果然小说要讲逻辑,现实才会更加离谱,她的小说还是收敛了。
  不过她想得更深,于是问道:那她是侯夫人的亲生儿子吗?
  众人目光转向她,带着敬佩。
  不愧是你,许娘子。
  紫衣姑娘点了点头。
  八卦完别人的家长里短,聊了会天儿,大家一起看戏。
  安乐公主安排了戏班子,演的是许乘月的话本。
  现在正在演的一幕是《终究是错付了》中,二人诀别的一幕。
  唱腔哀凄婉转,唱词极其优美,最后那一甩水袖,转身离去,明明留恋却作出决绝的姿态。
  几人都听哭了。
  许乘月被这戏台效果震撼到,心绪波潮汹涌。
  她的小说中,最适合改编成戏曲剧目的就是这一本,但没想到改编出来的效果竟会这么好。
  不过也是。
  她现在是在公主府,顶尖的戏剧演员,当然不会差劲。
  她咀嚼着那些唱词,也写得极有水准,传达信息,表现情绪的同时,措辞优美,富有诗意,比她自己的文笔水平不知高了多少倍。
  她生了好奇心,凑过身去,问安乐公主,殿下,这唱词是谁写的?
  安乐公主笑眯眯地,是我阿兄,怎么样,没想到吧?
  许乘月咽了咽口水,艰难道:您说的是陛下吗?
  安乐点头,是他,他也就这点本事了,修修改改好几遍才写出来,我讨要时他还舍不得给呢,一听说是你来,才松了口。
  许乘月:我何德何能?
  写得怎么样?他说了,要我把你的反应讲给他听呢。
  我觉得不错,很好,很棒,很可以。许乘月词穷了,机械地夸奖。
  看完戏后,她们还一起做了游戏,大家都玩得很开心,离开时也恋恋不舍,约着下次再一起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