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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现在迫切地需要得到傅君珮的关注和好感,最起码不能是厌恶。否则她以上的设想不可能成真。
  男主作为朝堂首辅兼帝师,其实身份等同于幕后的皇帝,连萧清翊在羽翼未满之前也必须得事事听命于他。如果不能得到傅君珮的认可,萧晔死后,仅仅倚靠太监,她还是接近不了统治权的。
  而眼下,她应该以什么样的理由去接近这个对自己视若无睹的男主。这真是一个难题。
  灵溪坐在芍药花丛旁,想到这些破事,和那些让她头疼的臭男人,便觉得有负如斯美好的春景。
  索性暂时不去思考了,看着阿圆在一旁憨憨地扑蝶,她手托香腮,伏在栏杆上含笑观赏,倒觉得眼前的娇憨少女和春日粉蝶辉映成趣,让她刚才那阵冷郁之气渐渐消散了。
  但是她的浮生片刻是闲不下来的。
  灵溪正在看着阿圆扑蝶,席云的声音就从她身后轻轻传了来。
  “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灵溪回过头,便看到席云抱着一叠奏折,长身玉立地站在凉亭外。
  他今日走近道去长生殿,从秉笔直房出来,便抄了御花园里的小径,不想曲径通幽处,竟看到她伏在栏杆上,笑靥天真,异常的娇美动人,他不觉就脚步停在了那里,注目看了她半晌。
  然后才走到她身旁,开口叫了她。
  等她转过头来,席云立即敏锐地发现了眼前女子的异样。
  她云堆般的发鬓微松,眼眸娇如春水,樱唇微微红肿着,还有她颈部的襟口处,隐隐露出的一点红星。
  只怕妲己再世,褒姒重生,也没有她这般魅惑人心。
  席云盯着她,心底滔天的怒意瞬间腾起。她这副模样,和萧晔才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不怪昨日里她对萧晔那么热情,敢情她是春闺寂寞了。瞧这小脸上满满的春意,真是明晃晃地来招男人。
  席云阴冷地想,她果然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廉耻。连已经病入膏肓的男子,她也要勾住他行事。
  这无耻又无脑的女人怕不是想做第二个赵合德。
  席云竭力抑制着心底的冷怒,面上仍是风度翩翩地对她关切问候,只是那从前清淳的笑容此刻出在他俊秀的脸上就有了点怪异。
  灵溪看到他手上抱着的奏折,突然就萌生出了一个想法。席云是萧晔的秉笔太监,代其拆阅奏章和批示,还是担任草拟诏书一职的皇帝大秘。
  要是能将这个白切黑的美少年为她所用,那自己的前景也就不是那么晦暗不明了。
  想到此,灵溪对着那身着绯色蟒袍的少年便笑得很是真心实意。虽然他目前怀着满满的恶意,但是人就有弱点,这个身世巨变的少年,家人都死绝了,自己算是他唯一的故旧之人,要是能攻其心防,也许就有意外的收获。
  灵溪眉眼弯弯地冲着他笑,剪水般的瞳孔水亮黑清,就那样看着他,似乎对他的出现很是雀跃和惊喜。
  见席云微微一怔,灵溪袅娜地走到他身旁,二人近在咫尺,她身上的香气都缠绕着他。
  “阿云,你要去陛下那里么?”她娇声问。
  席云淡淡“嗯”了一声,觉得声音似乎太过低沉,便又笑着道:“姐姐是才从陛下那里出来?”
  灵溪见他那桃花眼黑幽幽得发沉,偏还要对自己做出一副乖巧温柔的模样。
  她红唇微嘟,眼圈红了红,娇俏又伤心地对他抱怨,“陛下的脾气是越来越古怪了,服侍他便动辄得咎......阿云,我只告诉你一个人,昨夜陛下想临幸我,被我拒绝了。所以今日他看我是怎么都不顺眼,你看,这都是陛下他方才弄的......”
  她只稍稍掀开了一点领口,那暧昧的痕迹出现在她皎洁如羊脂玉的肌肤之上,简直是在引诱人。
  但是席云却是个无根之人,对于这番香艳美景,他只是抿起唇,眼眸微微发沉。
  灵溪给他看完,见他面色冷肃,没有刚才那般如沐春风,不由暗暗发笑。
  她佯作委屈,嘤嘤哭诉着,“呜呜呜,天下哪有像我这样的皇后,刚才我是气得跑出来了,你见到了陛下,千万别说我在这里,我还不想回去。”
  “嗯......不过姐姐,你真的...拒绝了陛下?”席云有些不信地问。
  她对萧晔有多依赖看重,皇宫里人所共知,说她主动拒绝,他真是不信。但听到她说自己拒绝了的说辞,他又诡异地生出了一丝愉悦。
  灵溪用手帕拭了眼泪,委屈至极地说:“陛下那个身子骨,谁不知道呢,不过是挨日子罢了。我怎么敢和他同房呢.....”
  她又仰着一张极纯极艳的小脸,满是期盼地看着他,带着一丝希冀和憧憬,“阿云,比起陛下,我更喜欢和你在一起。你还记得么,小时候,你也曾陪我一起扑过蝶的。刚才我看着阿圆,就想起你给我抓过的蝴蝶,那些标本我一直都珍爱地放在书里夹着。”
  席云见她一脸怀念,不由也想到了曾经。其实他小时候一点也不喜欢她,她既比自己大了两岁,又行事骄蛮,他当时只是碍于两家人的面子才敷衍着陪她玩耍。
  可是现在想想,那些当时并不珍惜的回忆又好像很美好,美好的不真切。至少那个时候,他父母俱全,也不曾身体残缺,还有一个漂亮可爱的未婚妻。看起来,未来是那么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