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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昱清醒来的时候,周遭环境很昏暗,只有零散的光线顺着没完全拉拢的帘子透过来。
  洒落在床尾坐着,一瞬不瞬看着她的荆予身上,沉静,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昱清昏昏沉沉的,柔软的床垫被她支着手肘坐起身的动作弄得有些下陷,有些迟缓地想着。
  这是办公室里间的床?她还是支撑不住睡着了吗?
  “这是哪儿?”她问出第一个问题。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荆予淡声,他向前倾身,影影绰绰的光线散在他挺拔的身姿上,有些压迫感。
  昱清消化着这个回答,她不会傻到认为荆予给自己搞了个一对一的补习班。
  又发疯。
  “到下班时间了吗?”她装傻问出第二个问题,不想那么快撕破脸。
  可是面前的人不会顺她的意,没有一丝委婉,直白告诉她目前的处境。
  “不需要上下班,一直和我待在一起,不好吗?”
  昱清承认,前半句话的吸引力很大,但后半句“一直待在一起”歧义很大。
  她再次开口,缓步下床,企图唤醒荆予的良知:“一直待在一起也可以用别的方式啊,为什么一定要……”
  她顿了顿,鉴于他之前的前科,想了个词语:“非法监禁。”
  荆予溢出一声轻笑,嗓音悠漫,说出不容抗拒的话:“没有别的方式。”
  她所说的方式,是把他当做幼时玩伴,或者是合心意的炮友,这种方式只适合慢慢来,在她的心里也无足轻重。
  身边也不会缺少别的男人。
  而他最不想要的就是在昱清的天平上无足轻重、可有可无、不在乎。
  这次的风筝线或许扯得太紧,但,不重要了,风筝飞不走就是了,断裂了就换上新的线,纤维、锁链,总是挣脱不掉的。
  昱清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结合之前的经验,先是观察了一圈房间的环境。
  被窗帘掩盖,光线并不明朗,只有在风进来掀起帘子的时候,会透光进来。
  窗子没关,她没有被束缚起来,她下意识就走到了窗边。
  是一楼,正打算掀开窗帘,被身后的男人圈进怀里,结实的手臂揽住她的腰,垂头贴在她的颈侧,问她:“饿了吗?”
  昱清被他牢牢箍住,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用他说过的话呛他。
  “不是说只有我们两个人吗?你会做饭?”
  荆予亲亲她的侧脸,又贴着蹭了蹭,愉悦地含笑:“宝宝真可爱。”
  “……”
  昱清一阵无语,不明白又戳到他哪个点了。
  餐桌上几乎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系,确实让昱清感到了饥饿。
  她肯定不会相信这是荆予做的,这栋房子里确实没有佣人的痕迹,真真切切如荆予所说,只有他们两个人。
  初步推测,应该是有人定时定点来收拾,然后再悄无声息离去。
  肯定是荆予命令的。
  这个变态。
  不过这么一看,这个住处应该不是什么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鬼地方。
  昱清嘴里咀嚼着食物,脑子里不停地思索,坐在对面的荆予看她心不在焉,往她碗里夹了只虾仁,漫不经心地说。
  “多吃一点,今天晚上会很累。”
  动作停住,昱清抬眸,看向对面的荆予,依旧是那副光风霁月的样子,哪怕做出这么低劣的事。
  “我不想。”她说。
  “你想待在这里吗?”荆予问。
  一语双关。
  不想待在这里,却没有反抗的余地。
  昱清笑眼弯弯,一副并不生气的样子。
  反手就将手边的甜汤泼向对面端坐着的人,汤的温度不高,可惜了。